Saturday, July 12, 2014

齊琪、日川寺番外第五章:回歸線(3)

日川寺回家的第二天是星期一,日川家的傳統是一家人晨早由女人做早飯,美智子把日川家的味道教給了和紀,現在多由和紀主理,因為今天日川寺在家,美智子就下廚弄些他愛吃的。早飯都很簡單,主要是傳統和食,味噲湯、醃菜、米飯、蔬菜沙拉,今天因為日川寺在,美智子煮了有蝦鬆的玉子燒和鹽燒鮪魚。因為日川家的孩子多是放洋的,年輕一輩都慣了洋食所以餐桌上還有烤吐司、太陽蛋、烤煙肉、馬鈴薯煎餅等。

宏跟貴美子都要上班,所以吃過就走了,之惠子、敏和還是學生,正放暑假,所以可以每天悠閒地吃個夠。日川寺起來已是9時有多,大伙兒早已吃完早餐,在飯廳旁的偏廳享受著早上晒進主屋的暖陽。日川家的飯廳有張很大的長桌,可以坐20人,那是因為日川家對家人相處很注重,有很多全家圍坐吃飯的時候,飯桌由最初6人圍坐到現在13人,還未算上將成為一家人的清水浩之,早於宏跟和紀結婚後,原本的8人桌就換成這張20人大桌,當時宗雄還很有遠見的把整個大宅續點裝修成現在的樣子,全屋有10個房間,全部是配有洗手間浴室的套房,宗雄和美智子一套,宏跟和紀一套,貴美子跟妹妹之惠子住一套,這兩個女孩雖然好像南轅北轍,但姊妹感情好得很,以上各人都住在二樓,敏和、益子和日川寺各佔一間,京子出嫁後房間空了出來作客房,這全都在三樓,其他三間分別為宗雄的陶藝工作室在後園、美智子的工作室跟地下的廚房相連,最後宏的工作室在二樓跟他的臥室隔鄰,天台有個露天陽台,夏天燒烤、冬天賞雪、平時賞函館夜景都在那兒。


為了保護自家私隱,平常日川家不輕易招待客人,有客人都不會登堂入室,活動範圍一般止於地下的起居室和飯廳,如工作需要開會一般都會在外面進行,近幾年因為宗雄的陶瓷創作紅了,偶有志同道合的藝術界朋友會造訪,但宗雄通常安排在他的工作室和後花園範圍,就是清水浩之都是跟益子正式交往得到家人認同後才登堂入室。

日川寺見到宗雄,很乖巧的上前,先是躬身一揖,幾乎是90度的:「爸爸,我回來了,對不起,一直任性。」宗雄面無表情:「你這臭小子。。。裝模作樣。。。」宗雄站起身,雖是72歲了,還是直板的腰背,滿有精神,那是因為一直嚴守健康飲食起居定時的成果。「快過來。。。小子」日川寺露出了孩子樣的笑容,彷彿回到以前幾歲撒嬌的樣子。宗雄張開兩手,日川寺雖是188的身型,擁著父親宗雄的他還是活脫脫家中的小孩。宗雄哈哈大笑很安慰,笑聲還是雄渾有勁,媽媽美智子由廚房把熱過的早飯端出來,日川寺開心的坐下,看著媽媽的拿手菜,化身貪咀的小個子:「謝謝媽媽,我不客氣開動啦。」美智子看著她的心肝寶貝吃得膩意,轉身叫和紀準備熱茶。

「爸,我想明天開始學習三姐的工作,好等她有足夠時間準備婚禮和出國的事。」益子的婚禮定在一個半月後,她和浩之已決定從簡,他們都不是喜歡舖張的人,只是碍於浩之將升任外交官,婚禮不能辦得太寒酸,否則他們連婚禮都想省去,不竟結婚只是儀式,兩人真心相愛,以後携手面對未來生活才是婚姻的正解。

「不必心急,要不要時間休息一下,調整心情?」

「心理準備一早有,沒甚麼要多調整的,幾處的經理人公司都交代得七七八八了,我想盡快投入工作。。」

「那也要留點時間陪陪你媽吧,你回來了,她可樂了。」宗雄向美智子揚了揚眉,似乎有甚麼好東西等著日川寺。

「寺兒,你都30歲了,是時候想想終身大事,你三姐都要嫁了,家中就只你一個未成家,你呀,連個對象都未有,媽我擔心呀。人家說模特圈很多古怪人,男的都不找女的做對象。。。」美智子都真懷疑日川寺不喜歡女性,長這麼大了都沒有女朋友,難得一個大帥哥,怎可能身邊怎麼會沒女人在旁,她的工作室幾乎清一色學生都是女性,很多都是有女兒的或有孫女兒的,有好些條件很不錯,美智子想為自己的兒子安排相親。

「媽,你不必擔心我,我現在不要想這個,我想接替好三姐的工作為先,熟習了公司運作,好減輕大哥的擔子。」由於回來前出了別扭,原以為今次可以給家人介紹齊琪的,現在打住了。

「工作慢慢學,沒人要你一天學會的,總不能因為工作誤了婚姻大事,我跟你爸不是一早結婚再專注事業,你大哥都一樣,連京子跟正一都是廿歲出頭就成家立室了,現在孩子都大了,他們還是壯年,你呀,30歲了,現在找到對象都遲了很多年啦。」美智子說得理直氣壯,恨不得現在就捉兒子去相親。

「媽,別說了,總之現在我不想,你不必粗心我的事,我有主意的。」

「我工作室那兒有幾個學生的女兒或孫女兒,人長得標緻,學歷又不錯,又有禮貌又端莊,你見過會喜歡的,未見不好說。。。」

「媽呀。。。總之不要,我不會見的,你死心吧。」

「兒呀,你媽說得沒錯的,你年紀不少了,是時候要認真考慮,好女孩不是隨街都檢到,多見幾個多點選擇,想著想著時間就過啦。」宗雄都在幫口,不竟他和美智子很想有生之年了卻這件心事。

「爸呀,連你都說我,我有分數的,真的不用擔心我。」

「總之你跟我老老實實去相親,我連時間都幫你定好了,明天到我的工作室去,有兩個女孩會來上課,你見完再算。」美智子見勸不到,還是要來硬的,她知道小兒子從小都聽她的,只要見過面說不定有機會。

「不要。。。我有意中人了。。。其他的,我不要。」日川寺急了,唯有說出事實,而且說著說著,自己的話意更堅定了,不是齊琪就不要。

「真的?那樣的女孩?怎麼不把她帶回來讓媽跟你爸見見面?」美智子喜不自勝,終於最小的兒子都有好消息給她了。

「現在還不是時候,以後再說吧。」日川寺不知從何說起,而且不知如何解釋目前他和齊琪的狀況。

「兒呀,你別耍我,是真有這個人還是假的?你不要騙我,我的心臟不好啦。甚麼還不是時候,幾時才是時候?」美智子跟普遍的媽一樣難纏,兒女的事就是最上心的。

「我未知她的心意,不過我會努力的,所以現在沒能力帶她回家,讓爸媽失望了,對不起。」日川寺臉上盡是失望和落寞,宗雄幫他解圍:「我們日川家的孩子有的是毅力和自信,你就好好努力,不過不要讓我們等太久,也不要讓人家女兒等你太久。」

「爸我明白,謝謝爸體諒,要媽粗心了,對不起。」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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