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August 1, 2014

齊琪、日川寺番外第八章:牽手(2)

電話接通了,日川寺顯然有好心情,因為有好消息,齊琪勉強拉了兩邊咀角向上彎一彎:「有開心事?」

「唔」日川寺用力點了幾下頭,露出招牌二號笑容,跟幾年前相識時那個陽光笑容一點沒變,只是物是人非,過去跟現在的唯一相成一脈叫生活,生活免不了改變,改變的一種叫進步,另一種叫倒退,日川寺這種是前者,至少齊琪是這樣想。以前日川寺是模特,笑容是增加知名度的本錢,現在日川寺是生意人,笑容依然是賺錢的本錢,只是換了個方式:「小琪,你想來北海道嗎?」

「甚麼?」齊琪對日川寺的這個提問很意外,這意味著二人會相見,既是最好也是最不好,要直接面對面了,很多問題不得不想,不得不面對,不得不解決了。

「我有個在北海道旅遊局工作的朋友看過你的節目,很想跟你們合作,想請你們攝製隊來北海道拍個特輯,介紹這裡的風景和特式食店,用來在中國推廣旅遊業,還希望在東南亞其他國家播出,估計拍攝為期兩星期,不過還是留待他跟你們的導演和監製談好了,只想你當個中間人,我的朋友會點中文的,你把導演和監製的電話號碼傳給我,我著朋友自己去聯絡就好了。」


「好的,我一會把電話和人名傳給你吧。」

「小琪,到時你向攝製隊請假多留一會,讓我們好好相處點日子吧。」日川寺說得理所當然,他的笑眼出賣了他,沒有那一個細胞不是興奮的。

「看情況吧,現在說不得,也未知會不會談得攏。。。」齊琪最大問題是凡事向壞處想,還要是想得太多,想得過火,到後來就變成理所當然的壞,把自己都催眠,以為真的不會變好。

「沒問題的,不要往壞處想,談不成的話,你都可以休假過來玩的吧,現在只是因利乘便吧了。」

「以後再說吧,我的通告一個接一個,有時還有突發的事情發生,現在說太早了。」臉上始終被一層霧氣掩蓋著,日光再強都照不到進去。

日川寺收歛了笑容:「小琪,你不想見到我嗎?這些日子,你有沒有想我?我可是天天都想你的,閒下來就會想,每天最開心的時刻就是跟你視訊了。」

齊琪目光游移著,不想對上日川寺的眼神,怕被看穿了說謊話:「你忙就不必晚晚跟我視訊,你天天都很早回店去打點,小吃店工作量多,我來了,你要陪我的話,店就少個人手了,不能因我影響你家人的。。。」

「沒關係的,我家人好商量,都是一家人經營,沒問題的,我一樣可以早一點起來把活做完才跟你去玩,晚上回家再幫助都可以的。。。」日川寺原意不是要騙齊琪,只是想等到她來了才介紹父母兄姐給她認識吧了,只是人算不及天算,他的高富帥底牌被暗中提早曝露了,於是謊話變得額外刺人目刺人心。

「可以嗎?堂堂日出集團的市場發展部次長可以說請假就請假?」齊琪聽到日川寺的謊話,認定他立心隱瞞自己,那一定是作了虧心事,所以想用謊話蒙騙過去,她太介意被欺騙,比看到日川寺攬著另一個女人更忍受不了。

日川寺這一驚非同小可,久久想不到要如何回應,硬生生被扣上了罪名,久久說不出話,因為不知道應從何解釋,從何辯說,手在額頭、臉頰和咀巴上來回游移,最後跟坐在另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齊琪交換了眼神:「我不是故意騙你的,只是你說小吃店我沒否認,因為不想解釋太複雜的狀況,所以就沒有說清楚,誤導了你是我不對,但這無傷大雅吧,可以原諒我啦。」說完眼光中滿是期盼和戰戰兢兢,這個月來經歷過天堂和地獄,現在活在天堂,不想重返地獄去。

「你早幾天說的還是言猶在耳,現在你誠信破產了,我還可以相信你嗎?」齊琪說時表面雲淡風輕,但心中卻是刺痛連連的,一點都不平靜,有時齊琪的冷靜對自己是最大的折磨,逞強的心讓她常常裹足不前,進了兩步倒退三步,比未進之前還要倒退。

「小琪,我真的無心騙你,我那捨得傷你。。。其實我是日出集團的少爺又有甚麼所謂,我的心沒有分別,愛你更是沒有差。你說過你要選個高富帥,相信我都稱得上是個高富帥吧,那不是更好嗎?」

「誰說我要找個高富帥?我最討厭高富帥了,壓根兒不想遇到,想到你們那些高門大戶,門檻高門口大,我心臟實在不夠好去天天承擔壓力,我要的是自由的生活,豪門不適合我的,你不如趕快找個愛高富帥的女人,準會比我更好更適合,我不要像你們太子妃雅子那樣把自己壓垮的生活。。。」

「不,我非你不要,只有你是我心上的人,沒可能再愛另一個的了。。。」

「這又何苦?愛情是雙方面的,我退出你拉不回我的。」

「小琪,你這算是罰我嗎?這高富帥的身份真的有那麼刺目嗎?我跟以前沒分別的,我家也不是你在電影或小說裡看到那種豪門,我家孩子都是在公司由低做起的,沒有因為我們姓日川而有優待,我可以成為次長是我努力過來的。」日川寺懇切的望著齊頑,希望她不要把已給他的一個機會收回。

齊琪此刻沉默不語,眼淚在眼眶中流動,快撐不住了,但心中已是無話要說了,就當是她膽怯不想輸,她的哲學是不試不會輸,很多時就在衡量之間溜走了機會,今次希望不是,但自己所害怕的不知如何說得清。

「小琪,不騙你,我是不可能像電影或小說的男主角一樣不愛江山愛美人,不是我不愛你,而是繼承日出集團是我的責任、我的使命,這盤生意來到我這一代已是第三代,爸爸辛苦打下的江山,我不能都丟給大哥任性不理,上下員工幾千人的生計在我和大哥的肩膊上,你以為我戀棧財富權位嗎?我家的教育不同一般豪門,如果你來到,我把家人介紹你相識,到時你一定會明白的。小琪,我們一起已經不容易,大家之前平白已浪費了很多時間,現在就不要為這點事放棄好嗎?」

齊琪其實已經心軟了,她不是蠻不講理的人,她家的教育都是把她養成一個淑女的,只是淑女都可以是大洌洌的,有江湖兒女氣蓋的,她明白家業之於日川寺是責任,不可逃避,但二人的愛情又會不會最後埋葬在這樣的侯門裡,心中總是甩不開電視劇種豪門恩怨情仇的氛圍。於是,另一宗原本不上心的事又令她氣上來了:「那近田里美又是那一回事?不會是你為了家業要應酬的女人吧!我可不相信這種瓊瑤式橋段的。」

「近田里美?這是誰?我不認識。」

「攬在懷中溫香肉軟讓你失了魂魄還是丟了腦袋?有記者拍到照片你擁著一個女人走出餐廳,上了車回到你家,那個女人到第二天下午才走。」

「甚麼?你信嗎?沒可能,我家不會讓我帶女人隨便出入的,弄錯了吧!你信?」

「怎麼不信?有相有真相,你的樣子我會認錯嗎?只是那個近田里美我就不清楚了。」

「難道是合成相不成?我真的不認識一個叫近田里美的女人,又怎會帶她回家,不可能的。」

齊琪氣上來了,原本真的認為是記者編出來的故事,一直都很理智的為他想種種籍口,但這一刻不知何故就是覺得他在狡辯,或許是潛意識的保護程式自動開啟,把之前想得理所當然的都推翻過來:「証據都有的,你自己去看完才再跟我說吧!」擦一下把視頻關了,之後發現自己鬆了一口氣,唉!說穿了又是選擇逃避,愛情路崎嶇不平不能怪人,有時一段感情就是輸給猶豫不決。

日川寺這刻害怕了,她又想逃,以為已掌握在手的幸福只有一個星期,今晚又是個無眠的夜,小少爺整晚在細看微博上的新聞,還有齊琪的留言,背脊冒了一身冷汗。他連齊琪關注的顧翔、張曉、殷尚翰等等朋友的微博都一一查閱,希望今次可以有備而來,讓齊琪不能再逃脫了,他是非她不要的。

一條短訊傳到日川寺的手電,那是李導演和監製的名字和電話號碼,日川寺知道這是齊琪給他的機會,可是,他可以等那麼久嗎?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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