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第二十二章：宏圖》（10）你不要太過份！
轉眼間搬進來已有差不多三個月，就像進去一間新公司擔任一個新職位，三個月是試用期，也是適應期，趙憾生跟Mrs. Pallino漸漸有了默契，就是如何可以保持最少限度的接觸，如何可以河水不犯井水，如何裝作和平共處，甚至表面看來大致融洽。
其間諸曼音總找不同的機會讓表面是養母養子的兩人多接觸，她以為多接觸就能慢慢多了解，了解多了，心結就能解開，不過世事往往未能盡如人意，這三個月的所謂了解的機會還是寥寥可數，一來趙憾生向來話不多，二來Mrs. Pallino也不積極，兩個無心人都不上心，有心那個也變得力不從心了。
八月十四日是諸曼音的生日，趙憾生原本想帶她去作個一星期的短途旅行，但因為事務纏身，改成四日三夜，就近去Lake Tahoe走走，請三天假，湊合星期六日，回來後還可以休息一天才上班。可是突如其來一個客戶出了事故，趙憾生臨時被召回公司去救場，請了假的諸曼音決定如期休假，反正自己也被繁重的工作量壓得快透不過氣來，三天假期就好好休息一下。
八月十二日星期三，諸曼音休假的第一天，起床已經是差不多九時半，她在自己跟蔣唯分租的公寓裡睡到自然醒，那是多少白領的最大心願，不用早早爬起床去擠公車，梳洗完出去享受一個早午餐，飽餐後隨便四處逛，拿本書在公園裡消磨半天，偷得浮生半日閒的節奏，讓要上班那群恨得牙癢癢的。
下午差不多四時，當她在公園一個樹蔭下坐著看書的時候，手提電話響起了，她看了看來電顯示的人名，嘴甜甜的裂開：「喂。。。」
「在幹甚麼？」那邊背景聲音有點嘈雜，似乎他是處身在某個會場裡。
「在公園看書，那你呢？那邊怎麼樣？順利嗎？」
「還好。。。不過，明天早上還要來一趟。。。」
「哦～工作要緊。。。我自己一個沒問題的～」
「沒有我也可以？」他的語氣帶著調侃。
她也不甘示弱：「求之不得，我樂得逍遙～」
他一手扶著會場的落地大玻璃窗：「今晚過來吧！」
她沒有即時回答，想了想：「今晚。。還是不來了，你明早還有事。。。明天一切都妥當了再聯絡我，我買好吃的東西來煮給你和阿姨吃吧！」
他臉色一沉，又是阿姨！那是諸曼音對Mrs. Pallino的稱呼，這樣親暱的叫著讓他很不是味兒，雖然已經算是習慣了她的存在，但他對於諸曼音事事也要算上她的一份，趙憾生很有意見，他對Mrs. Pallino總有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覺，她的存在讓他覺得侷促：「不如明天我們下午出發，去較近的Reno走走，晚上天黑前會抵達。」
「其實。。。也不一定要去旅行，形式不重要，只要兩個人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。。。而且，留個老人家在家。。。有點讓人不放心呢！」那頭沉默很久，諸曼音試採著：「不如。。。帶阿姨一起去。。好嗎？」
幾乎是條件反射，趙憾生語氣陰暗得在電話另一邊也能感應到：「你神經病嗎？甚麼意思？你，你不要太過份！」
諸曼音手上的書跌在一旁，心臟撲撲撲撲的急跳，他從來沒有這樣罵過她：「我，我。。我只是。。。」她一時也不知應該說些甚麼話，盤算著盤算著，趙憾生就只冷冷的交代一下：「再說，我掛了。」通話即時掛斷，諸曼音看了看手提電話的屏幕，那個電話的標誌消失了。
再續。。。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