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December 22, 2018

原創小說《送你一場春雨》(261)


《第二十二章:宏圖》(11)在他大一時出現的女人

那夜,趙憾生在自己家床上輾轉反側,一夜無眠,雙手枕在腦後,怒她的不懂事,卻捨不得恨她的善良,怨她的好心做壞事,卻明白她種種行為都是為他好,但這口氣就是咽不下,他已經很努力,難道她看不出他一直都在勉強自己,嘗試著配合?終究不是真正的母子,那份情意再去裝也只是虛情假意吧了!

從前Benny也試圖讓他多跟這個女人親近,趙憾生也曾經有過一時彷彿,缺乏母愛的人最渴望的不是母愛是甚麼?可是,偏偏他最痛恨的也是他最渴望的同一個人,種種矛盾衝擊著他,也讓他對於母親形象的女性有很大的抗拒感。

躺在床上,他突然想起Robin,那個在他大一時出現的女人,比他高三級,當時她已是大學四年級生,將屆畢業。初遇是開學不久一個下雨的晚上,他剛自圖書館出來,沒有帶傘子,用跑的希望盡快回到宿舍,可是雨越下越大,就像是要把一切傾盤而下,他舉著背包頂在頭上跑,沒一會他下半身已經差不多濕透了。他看見有個有蓋頂的公車站在不遠處,決定過去躲一躲,原來那裡已經站著一個女孩子,他冒失的一頭撞了過去,當他發現時,她的外套已經被他弄濕了。

他忙賠不是:「I am sorry (對不起),I did not pay attention(我沒注意),it's my fault, terribly sorry about that(是我的錯,實在過意不去)。」

她對他報以微笑,卻沒說話,他尷尬的走開了兩步,站在公車站下面另一邊等待停雨。眼角撇了一下,這個女人在昏黃的街燈映照下,輪廓就像跟燈光融合在一起,顯得有點朦朧,卻帶著一種迷樣的美態。不一會有輛車子駛到車站旁,那是一架黑色寶馬,他看不清駕車的人。車子停在女人的身邊,她走過去正要拉開車門,轉頭看了看趙憾生,淺淺的笑了:「Hey kid (小兄弟),Where do you live? (你住那裡?) On Campus? (校內宿舍?)」

趙憾生懵懵懂懂的,呆了一陣才點頭說:「Yes(是的)」

女人打開車門,矮身坐了進去,把車門關上,車子停在原地沒開動,兩顆車頭燈在大雨中發亮,四周已是暗黑。副駕座的車窗忽然搖下一半,女人的臉移近窗前對他說:「Come on in(快上車), we take you back to your hostel!(我們送你回宿舍!)」

趙憾生一時沒反應過來,女人又再大喊,以免聲音掩沒在雨聲中:「Be quick, kid!(快點,小兄弟!)」他如夢初醒的,臉上興奮得有點紅暈,走到後座拉開車門,抱著背包坐進去了。

「Thank you very much! (非常感謝!)But... I am soaking wet and ....(但。。。我全身濕透了。。。)」他的褲子貼著腿,扭得出水,讓他有點坐立不安。

坐在駕駛座的男人轉頭望了望趙憾生,輕輕一笑,又把頭轉回去:「No worry kid~(別介意,小兄弟!)Where do you live? (你住在那裡?)」

趙憾生對男人的態度不以為然,女人叫他小兄弟沒有令他反感,但男人一句小兄弟就讓他有點不服氣,看他比自己大不到幾歲,只是因為駕著名貴汽車就趾高氣揚,他心中哼了一下,不過有求於人,他也裝作很和氣的說:「The Houses(本科生宿舍樓)~」男人沒回頭,右手舉起用姆指跟食指打了個OK的手勢,隨即緩緩把車子駛離公車站。

女人轉頭看他:「First year?(一年級生?)」

趙憾生點頭,他此時看清了她的臉,白哲的皮膚、高高的鼻樑、清爽微曲及耳的短髮,車廂中燈光昏暗,看不清她的瞳孔是甚麼顏色,只知帶有一種攝人的通透感,她的嘴巴不是標準中國美人的櫻桃小唇,反而是美國女明星Julia Roberts那種大嘴巴,笑起來卻十分好看,讓人感覺很有生命力。

車子很快到達他的宿舍,雨勢也小了很多,他跟車裡一男一女再連聲道謝才下車,駕車那個男人沒等他步入宿舍已飛快絕塵而去,趙憾生停在那裡,抱著背包呆了一會才進去宿舍。

再續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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