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August 4, 2019

原創小說《送你一場春雨》(409)


《番外三:我們是這樣長大的》(2)身子暖暖的,毛軟軟的

我們第二次見面在兩個星期後。

爸媽雖然還是鬧意見,但在和氣的姐姐勸說下,他們好歹也肯坐下來好好談談,後來還說要來個婚後二人旅行,因為外公生病了,外婆自然顧不上我,爸爸那邊的祖父母早在我嬰孩時已經去世了,於是我就被寄住在這間屋子裡。

那個和氣的、媽媽叫她姐姐的人讓我叫她胡阿姨,她是那個男孩的媽媽,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,阿姨是個很和氣的人,她很有教養,面上總是掛著笑容,怎麼她的兒子這麼討人厭?莫非是爸爸的關係?可是那個聲音沉穩溫暖的男人也跟他的兒子不一樣,他面上不怒而威,但只要兩邊嘴角向上扯,他的笑容卻很讓人安心。

雖然胡阿姨和胡叔叔對我很照顧,我住的小客房裡都是簇新的被子枕頭,還有布娃娃和毛毛熊,可是這是個陌生的環境,第一個晚上我睡不著,外面的天好黑,也有很恐怖的聲音,我不敢起來去找阿姨,只好抓緊被子蒙著頭,可是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著,好不容易合上眼已經不知是半夜那個時候了。

「桂枝,桂枝,起來吃早餐了。。」我被一把女人的聲音吵醒,睜開眼睛,那是胡阿姨。啊!對呀!我現在是在她家的客房裡。

我揉了揉眼睛,一邊坐起來一邊說:「胡阿姨,早晨~」

胡阿姨用兩手理了理我的頭髮,很和氣的說:「睡得慣嗎?早餐已經準備好了,就等你一個,快去梳洗吧。」我點著頭,半閉著眼睛爬起來,慢慢走進客房相連的浴室去。

擦完牙洗完臉出來,我見胡阿姨已經為我準備了換穿的衣服,她讓我自己穿上裙子後替我把背後的拉鍊拉上,再為我綁好裙子背後的蝴蝶結,我轉身望著她說了聲謝謝。胡阿姨輕手輕腳的給我梳擦頭髮,她在背後一邊梳一邊說:「我呀,多想有個女兒,每天給她編不同的小辮子。。。」

我轉身跟她說:「不,我不要編麻花辮子!」

胡阿姨錯愕的望著我,思考了半晌才問:「為甚麼?」她可能以為每個女生都愛編小辮子的。

我沉默,腦中飄過之前說我醜那個男孩的臉:「頭髮太短太少,編成麻花辮子不好看~」我才不要讓他有機會又再一次說我醜。

這次胡阿姨語氣鬼鬼馬馬的:「唉唷!你這小鬼說得好像專家一樣似的。。。不過,你也說得對,的確不太適合,再等一下頭髮長長一點會好看的。」

早餐桌上看不見那個男孩,那樣更好,我可以悠閒的自己一個人吃,說也奇怪,在餐桌上用餐的只有我一個人,胡叔叔應該是早上班去了,不竟現在已經是早上九時,平常要上學的日子,我早上七時起床,現在放暑假,不過大人要上班嘛。胡阿姨陪在我身邊,她只拿了一份碗筷給我,桌上的早餐是油條和豆漿,還有粢飯。

「胡阿姨,你怎麼不吃?」

胡阿姨微笑跟我說:「我吃過了,我們習慣了早上七時吃早餐,你胡叔叔要上班,鳳至每天作息也有一定規律。」

鳳至?嗨,就是那個討厭鬼,昨晚胡阿姨說過他的名字,他叫「胡鳳至」~我差點忘了,這個有點怪怪的名字據說是胡叔叔的爸爸起的,說甚麼有鳳來儀。。人中龍鳳。。飛入尋常百姓家云云。。。總覺得這個「鳳」字應該用在女生身上,男生的名字喚作「鳳」令人有點不自在。

吃過早餐,我跟胡阿姨說想在屋外的花園走走,反正不會有危險,胡阿姨有很多家務要忙,聽見我這樣說,她點頭答應了。

屋外的花園分成兩部份,一半是前園,就是大門至主屋之間的空地,其中一角種了幾株大樹,樹底有桌子和藤椅,就是兩個星期前我遇見討厭鬼那裡,遠處大門至主屋有一排石鋪的走道,從大門走到主屋的右手邊種了一列玫瑰花,現在花期到尾聲,花也開到荼蘼了,主屋前有一排向日葵接力盛放著。

我遠遠見到那個討厭鬼又蹲在大樹下,又是不知在幹甚麼,手裡又是拿著一個小盒子,可能又像上次那樣在排竹籤吧!我心裡對他很抗拒,可以避開就盡量不想見到他,所以我索性直接返回主屋,繞到大廳去,從那裡的落地玻璃門走到另一邊的後花園去。

那裡是另一片天地,一個玻璃溫室建在正中央,我慢慢走到溫室前面,從外面望進去,看見屋裡種了很多植物,不過我不太認得,只見到一個一個的植物盤子排列整齊在溫室中間。

忽然有條白影在我身前走過,那是一隻貓,身上的毛白得像雪,它回頭跟我喵的叫了一聲,似乎是跟我打招呼,我小心的一步一步走到小白貓的跟前,我蹲下來,輕輕的撫著它白得像雪的毛,它的身子暖暖的,毛軟軟的,它抬頭跟我喵喵叫了兩聲。

待續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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