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March 17, 2019

原創小說《送你一場春雨》(331)


《第二十六章:前塵》(8)再難以回復原狀

有人知道自己也有不對,心虛了,眼睛有意躲避直視:「人家是給客戶呈交了分析報告,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嘛!那間市場調查公司要好好修理一下,數據收集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,這樣的錯誤還幸被及時發現了,否則我們用這些數據來對市場作分析的話,後果會是不堪設想的。。。還有,客戶沒一天就要求跟進下一個流程,我呀,其實這個星期也沒閒下來的。。。我沒打電話給你,你也不知道問一問我嗎?我看你才是沒心肝那一個!」

她的歪理說著說著還讓趙憾生覺得牙癢癢耳麻麻的:「可以把歪理說成這樣合理自然的,除了你,我想也不作他人想了吧!」

諸曼音一下使勁,一個小拳頭搥在他的胸口上,他呀的一聲叫痛:「歪理說不過人,還要動手動腳的,你這女人是甚麼人!」

「甚麼人?是好人,是受害人,是無辜被人責怪的人唄。」正如趙憾生就的那樣,她就能把歪理說得理正氣肚,還不是仗著被某人寵著縱著。

趙憾生嘆了口氣,他知道自己對於她一點辦法也沒有:「那個無辜的人對那個責怪她的人難道沒有一點內疚嗎?」

「內疚甚麼?我有甚麼要內疚?」她嘴巴子硬,但心裡也的確有一點內疚,還有另一種情緒在滋生。

趙憾生抬頭看著她,滿臉柔情,眼內盡是溫溫暖暖的情意:「我們可以天天賴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。。。」

她被一語點醒,嘴巴張開了,喉間卻像有顆核桃阻塞著,她的眼眶暖了,他看著她的眼睛還是一樣溫暖,不!是比往常更熱熾,還透著無限的包容,彷彿這天地之間,她的任性妄為都會被原諒,她的歪理當真理也會被饒恕。她流盼的目光望得他心麻麻癢癢的,撩撥著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。

她環抱著他的頸,臉貼在他的下巴和肩膊之間的頸窩:「你真的三個月內要走?」聽不到他的回應,她鬆開了臉望了望他,他貶了貶眼,抿了抿嘴唇,沒有直接答覆,她看了他好一會,又重新的抱緊他,好像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似的。

這個晚上,兩人牽著手睡,相纏的十指緊扣著。諸曼音閉上眼,良久才緩緩入夢,卻一直半夢半醒,夢境裡見過甚麼人、發生了甚麼事,她一直是意識模糊,只有一種很真實的感覺,卻又說不出所以,她整夜睡得不安穩,只感覺到腦子混亂的徘徊在夢境和真實之間,心痛和眷戀的情緒卻是實在的。

早上醒來,手懸空了,諸曼音霎時清醒了一半,摸索著另一邊的床,那是空盪盪的,那個人應該躺著的地方只餘下一片微涼,她睜開眼睛轉頭看,的確已經是空無一人,她坐起來,看向浴室那邊,門是關上的。諸曼音挪開被子,赤足快步過去,走近浴室門口,她聽不見聲音,輕輕把門推開,也不見人影,他的那雙拖鞋整齊的晾在她那雙的旁邊。

她回頭瞥見桌上電子鐘顯示9:22的數字,平日周末這個時間他多數也醒來了,她走進浴室梳洗整妝換衣服,沒多少功夫已帶上睡房門走到樓下去。

還沒到樓下就聞到肉香、蛋香,還有麻油香味,到樓梯底時她聽見廚房有聲音傳來了,步近廚房,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,為女人下廚的男人最讓女人心軟,他的背影是那麼迷人,高大的身型、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髮絲。。。他的男人正在為她準備早餐呢。

她從背後抱著他,貪婪的吸取著他的體溫,那是她最好的鎮靜劑,把她懸著的心安定下來,所有的不安都掃得八八九九,可是這種好光景卻不會持續很久,想起那個三個月的時限讓她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揉成一團的紙張,即使那隻手放開了,紙上的皺摺再難以回復原狀。

再續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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