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November 12, 2018

原創小說《送你一場春雨》(229)


《第十九章:大雨將至》(18)你這個騙子!

第二天清晨五時,趙憾生跟諸曼音在旅館好夢正酣,手提電話的鈴聲在黑夜中響起,就如像一串的魔咒,又像是閻王的催命符。趙憾生接聽了電話,那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。他忙推醒睡在旁邊的諸曼音,她揉了揉眼睛,看見房中亮起的一盞枱燈,坐起在床上的趙憾生驚魂未定的表情,她不用再猜想那通電話打來的用意,她跳下床,趕緊去換衣服。

衣服換好後,諸曼音轉身見到趙憾生還坐在床上,他在那個位置上一動不動的,她趕忙去把換穿的衣服拿到他面前,小心的蹲下看他,她輕聲的叫他:「Shawn~快換衣服吧~是要走了吧~」趙憾生抬頭望她,那個眼神像是受了傷的野獸,有驚恐有痛苦,也有難過。

他一時間思緒混亂,腦子沒法正常運作,起床梳洗的動作像是神經反射下的自然應對,他自己壓根兒不清楚自己在幹著些甚麼來著。諸曼音見他的情緒不穩,一手抓起車匙,另一手抓著趙憾生的一隻手腕,拉著他走出旅館外,半拉著來到車子前面,諸曼音抬頭再看清楚面前這個男人,似乎是半晌間把三魂七魄都丟了,她果斷把他帶到乘客座位那邊的車門旁,開門把他塞進去座位裡,給他繫上安全帶,關上車門後,她快步小跑的去司機座位那邊,她調較好了導航系統後,車子飛快的駛出旅館停車場,直奔醫院那頭。

門外已經聽到女人的哭喊聲,趙憾生沒有即時打開房門,反而站在門外發呆,諸曼音站在他身旁,握著他的手:「Shawn,要進去了~別讓他等你~」趙憾生垂頭看望著她,面上沒有一絲情緒,最後終於點了一下頭。

諸曼音推開門,遠遠見到伏在Benny身上哭的Mrs. Hale,小身板顯得那樣脆弱。

趙憾生站在門口不動,諸曼音一手在背後推,一手在旁邊拉,把他帶到床邊去,他眉頭皺了一皺:「你們別吵,會吵醒Benny的,他難得睡得好。」

Mrs. Hale身子上的抽動止住,她轉頭看著趙憾生,臉上滿是斑駁淚痕,Marco雖然聽不好,也不會說,但他的唇讀功夫很到家,他看著趙憾生的嘴說話,眉頭也一下皺緊了,諸曼音拉他轉側正面面對她:「Shawn?你說甚麼?」

趙憾生來回打量了房中另外的三個人一圈,一臉不解的表情:「你們在說些甚麼?他明明好端端的睡在床上。」他走近去彎下身側耳貼近Benny,不到一秒站起來說:「還有鼻鼾聲,你們聽到了沒有?Marco,你來聽聽!」Marco沒有動作,趙憾生轉身找諸曼音:「Venus!你來聽聽!來!告訴他們,Benny只是睡著了!來呀!」諸曼音定睛看著他,只是搖頭。

「Shawn,醫生宣報了Benny的死亡時間是今早凌晨二時。。。」Mrs. Hale的丹鳳眼望著他,一字一句的說著。

趙憾生一臉不相信,退後了一步,指著Mrs. Hale質問著:「你別胡說!你騙人!你這個騙子!你為甚麼要詛咒Benny?」看見眾人驚訝的看著自己,趙憾生轉身走出病房,邊走邊叫:「Doctor! Nurse!」諸曼音追在後面:「Shawn~ Shawn!  Shawn! 你等等!我陪你去!」

病房中的Mrs. Hale受了驚嚇,這孩子是怎麼了?她跟Marco說道:「Marco,你跟去看看,有事回來告訴我。。。快去~」Marco先是一呆,隨即點頭,快步跑出去。Mrs. Hale用手撫摸著Benny的臉,已經是那樣的涼了。

「你呀,這真像你!你又拋下我了,這次又要我等十年,是不是?」臉上滾過一行淚,嘴角卻是彎彎一扯的。

《第十九章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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