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November 13, 2018

原創小說《送你一場春雨》(230)


《第二十章:你好嗎?》(1)五月天的蒙特雷半島到處繁花怒放

趙憾生找到了護士,護士帶他去見主治醫生,醫生認真的跟他表示慰問,不竟Benny的毛病不是一天半月積下來,年輕時落下病根,也有家族遺傳的因素,當醫生知道趙憾生是Benny的養子倒是覺得慶幸,沒血緣關係的話,趙憾生就不可能會遺傳到Benny的毛病基因了。

陪在一邊的諸曼音環著趙憾生的臂彎,他聽到醫生再次宣佈Benny的死訊時反應之大,讓在場每個人都嚇一驚,他盛怒的咆哮:「Are you crazy? (你是瘋了嗎?)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? (你在胡說些甚麼?)Nonsense! (癈話!)You are all ridiculous!(你們全部都不可理喻)」他甩開了諸曼音的手,大刺刺的走向樓梯口,一臉尷尬、不知所措的望了望醫生,醫生看她微笑點頭,示意她不必介意,諸曼音急步追著已經走前的趙憾生,只見他快步而下,直往醫院的出口走去。

醫生見慣這種場面,只是輕輕搖頭跟護士說:「Hope that he'll overcome soon!(希望他可以很快接受事實!)」護士望著醫生輕描淡寫的說:「He will, just not be easy。(他會的,只是不容易。)」

Marco來到時只看見諸曼音追著趙憾生離開,他也抓不著頭腦,剛才究竟是甚麼樣的狀況,趙憾生從小到大都是很冷靜很克制的孩子,雖然他一向很有性格,對人也頗疏離,但Marco幾乎沒見過他吵鬧,今次可說是頭一回見到趙憾生如此激動失態,他呆看著兩個背影消失,想起Mrs. Hale跟他說的話,硬著頭皮走到前台拉著剛才在場的那個護士要了紙筆。

趙憾生來到車子旁邊,摸了摸口袋,發現自己沒有車匙,他回頭看見追來的諸曼音說:「車匙!」見諸曼音疑惑的眼神,他再說一次:「我的車匙在你那裡吧!」諸曼音點頭,忙從外套的口袋中抽出那串鎖匙遞過去。

趙憾生接過車匙,按上面的開鎖按扭,諸曼音過去拉著他的手問:「你去那裡?」

「回去~」他的眼神有點飄忽,卻沒有猶豫。

「回去?回去那裡?」她大惑不解,他究竟想做些甚麼?

「回去上班,都兩天了!」

諸曼音驚了,她站到趙憾生面前,把身子擋在車門上:「Shawn,你怎麼了?還有很多事要做的,現在不能走。」

「還有甚麼事?一切都好好的,沒有我在場的必要。Benny出院後,Marco和Mrs. Hale會好好照顧他的,我下個星期再回來就是了。」

諸曼音按著趙憾生伸過去想要打開車門的手:「Shawn!我知道你很難過,但這一切都是事實,你不能逃避的。」趙憾生慢慢把眼珠移向望著她:「你在說甚麼?我不明白~」

她雙手捉著他的肩膀,幾近哀求的說著:「Shawn!你清醒一下吧!Benny已經走了,他不會再回來!我們要為他辦身後事~」

趙憾生揮開她的手,後退了兩步,努力的保持著身體平衡:「甚麼身後事?甚麼走了?你不要亂說!連你都想騙我?」

諸曼音衝前抱著他,頭伏在他的胸上,靜靜的勸他:「Shawn,我知道你難過,但人死不能復生,你就好好的為Benny打點身後事。。。我會一直陪著你的,好不好?」趙憾生身子抖震著,他雙拳緊緊握著,諸曼音不見他回答,放開手抬頭看他,見他的頭髮被風吹亂了,正想伸手的時候,趙憾生大力推開她,打開車門坐進司機座去,車子在她目光中絕塵而去,諸曼音無力的蹲下,頭伏在雙膝間。

四野寂靜,風聲中夾雜著女子的低泣聲,彷彿互相拍和著,女子的長髮隨風亂舞,五月天的蒙特雷半島到處繁花怒放,可是再好看的花色在這一天卻有種蒼白無力的悲涼。

再續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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