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June 23, 2014

齊琪、日川寺番外第二章:無覓處(1)

貶眼齊琪的繽紛娛樂圈生活都過了大半年,每天都是忙忙忙的,有時拍攝要遷就各種外在因素,時間都沒一定,02收工,04再集合,有時齊琪只能回去酒店梳洗一下,還剛睡下鬧鐘就響了,幸好她有在當模特時訓練出來的15分鐘點裝絕活,所以還是可以有休息的時間,但馬不停蹄一個接一個的拍攝,鐵人都會累的,最初還天天跟日川寺通視訊,現在能三日通一個電話就已經是奢侈了,不是甚麼就是因為累,有時一回酒店還未換衣服就昏睡得不醒人事,半夜咋醒又不想打擾人,雖然日川寺都慣了晨昏顛倒的生活,但深夜打去就是心疼他會被吵醒,她都當過模特,知道有時工作時間都沒法由自己控制,現在拍電視節目更失預算,她差不多都沒有跟朋友聯絡,從前當模特的所謂朋友都只是門面上的充數目,大家其實都是你瞧我不順眼,我看你不稱心,就只有日川寺一個例外,所以一直到現在齊琪都只跟日川寺保持聯絡,家人很多次叫她老老實實找個人嫁,女孩子整天在外跑太辛苦,他們都是心疼閨女,但齊琪就是要讓人看到她可以獨立,不是那個永遠受人保護的小丫頭。


其實齊琪不知道不在她身邊的蘿蔔頭大男人每天都睡不好,總是手機不離身,為的就是怕錯過伊人的一點一滴,可是電話慢慢由一日幾通到現在的幾日一通,心都冷下來了,不是熱情稍減,而是怕那不省心的女孩由自己的生活慢慢消失,他有不好的預感,這感覺慢慢蠶食他,放假時就坐在家中發呆大半天,醒過神來又是迎來一個無眠晚上。陽光男孩不再陽光了,他現在是不見天日,工作接得很多,只有把工作排得密麻麻才可以集中精神,不去想不去念,但每當停下來的時候,想念之苦快把他弄得瘋了,電話響了看都不看就接,聽到不是那女孩的聲音,心就掉進萬丈深涯去了。日川寺都有打電話過去,但很多時都是她忙著接不到,留言沒有回覆,想她真的是很忙吧,只好傳短訊,短訊沒時間限制,不過回覆都是很短的,有時會有一兩張相,那丫頭還是一貫的鬼靈精,不過日川寺總覺得她不像很開心,希望那只是他的錯覺,他不想她過得不好的,如果可以的話,他就想天天都看到她,但他做不到,他沒有那個特權。

咔嚓,門關上了,齊琪甩掉鞋子就往床上趟,衣服未換,化粧未抹,不到三秒就睡昏了,這個是她在電視圈這點日子學到的新絕活,她多想說給日川寺知道,只有他不會說這無聊,他就是這樣的順著她跟她一起鬧,有他在的日子多開心多寫意,心中不是沒有過非份之想,有這樣的一個帥哥多好,但自己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讓他死心塔地,他身邊太多美女了,他是那樣的耀眼,有他在的場合,所有的眼球都被吸引了,她站在旁邊被大樹遮掩了的陰影下,近距離看著大樹的華麗身影,同時掩沒在眾多小樹叢中,她只是其中一株,還不是顯眼的那幾株,她的自卑感讓她看不到大樹對她的情有獨鍾,大樹只給她一個遮蔭,身邊再艷麗的花花草草、鶯鶯燕燕,他從來不屑一看,只一心對著這株小樹。

很久沒有夢了,今天是何日子,她在夢中看到一個偉岸身影,多麼熟悉但又看不清,只知道這個人對她很重要,她很著緊他,身影漸近但始終是朦朧一片,一個聲音說:「小琪,你想要個怎樣的人陪你共渡一生?」這好像是某人的聲音,某人曾經問過的問題,但她死都想不起那是誰,聲音很熟悉。。。那是誰?會是誰?夢中齊琪笑了:「不知道,沒想好。。。一個高富帥吧,以後生活無憂,坐在家中當少奶奶。。。」

對方再問:「真的?沒錢的不行嗎?不帥的不可以?」

齊琪想都不想就說:「當然啦,沒錢做鬼都不靈了,有錢差鬼差運財都成,這年頭那有人不愛錢?不過我不會因為錢嫁個糟老頭的。」

對方似乎不太高興這個答案,語氣冷淡下來了:「是啊,就是高富帥,啊!」身影轉身走開了。齊琪覺得莫名其妙,這個那誰呢?問題這樣奇怪,不過心底裡高、富、帥都不是她的擇偶條件,她家庭教育很好,雖然不是大富豪門,但總算是小康以上,從小衣食無憂,大學還是到國外念的,錢對她來說不能說不希罕,但絕對不是排在最前,或許還是三甲不入,但她都知道這年頭沒錢不行,幸好家中不必她來養,有時父母還會把錢匯到她的戶口,只是她從不亂花錢,祖父母傳下來的家訓克勤克儉、不招搖不卑不屈,總括是要做個正直又有自制力的人。

醒來又是一個深夜,外面都全黑了,齊琪從床上爬起,在這一站的拍攝殺科了,明早有大半天空檔,她可以睡到中午才起來,只是現在無眠,她反覆想著,夢中那個熟悉的人是誰,那個熟悉的氣息,那幾個似曾聽過的問題,會是誰?而自己居然這樣答的應該不是家人,她的真想法只有家人才清楚,在外頭,她的防衛網都張開了,祖父說凡事防人七分,無事不對人說心底話,她一直記著,模特圈、娛樂圈都是夢工場,不是投放真心的地方,她只是掙口飯吃,暗地裡是想熬出點成就,証明自己有能力獨立就是,再多的她是不強求,有和無對她從來沒所謂,只是她的運氣很好,遇到百樂又肯努力,她過去的模特路一直都是坦途。

電話鈴聲響起,抓起手電,原來已經是深夜一點了,打來的是日川寺:「。。。喂,吵醒你嗎?」

「沒有,我剛睡醒了,有事嗎?這個時間你都是傳短訊的。」齊琪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,心跳得很快很亂,心想或許是那夢讓她驚魂未定。

「有個消息想告訴你。。。所以不傳短訊,原本以為會落入你的留言信箱的。。。」真的,日川寺以為不會接通,還想好了怎麼說,現在是真人發聲,反而讓他方寸大亂,要從何說起呢?

「昨天晚上看到了小琪新的一輯節目了,真的很捧。。。很捧。。。小琪好努力。。。」看到了齊琪在螢光幕出現,有種彷彿的感覺,是那樣的真實,那就是齊琪,她表現得很活躍很精靈,就像是Peter Pan裡的Tinkerbell那樣,不認輸不放棄,就是再難都咬緊牙關做下去,但她眼底的累、咀邊的愁只有他看到,他好心疼,但他知道她是不會說的,問都不會認,待在她身邊多年就明白,她裝著堅強,從不表現得軟弱,不屑裝可憐裝弱者,其他的機心女都是借著裝可愛扮柔弱去騙人同情心,結果手下收了一群觀音兵好作差遣,齊琪從來不會,她事事都自己做,責任自己槓,就是這樣的坦蕩蕩不耍手段讓日川寺深深愛上,模特圈的女孩太攻心計,真性情的不多,雖然日川寺都知道齊琪一直很保護自己,但她從沒害人之心,不會因為要往上爬而把人踏在腳下,所以看到現在的她,讓他的心好痛,自己更他恨自己無力。

齊琪說話中都有暗喜:「當然啦,難道你以為我靠關係嗎?就是想要都沒有門兒。」這死丫頭說話言不由衷,又害我們的大帥哥難過了。事實上齊琪真的沒有靠關係,不是沒有門路,而是自己不屑去幹,娛樂圈的潛規則不是假的,只是齊琪好歹都算出名的模特,性格算吃得開,形象很正面,共事的人沒有太多負面評價,最重要是她幸運,打從第一次出鏡表現一直不錯,觀眾緣很好,所以可以一輯接一輯的拍下去,而且合約不斷,還有很多獨立的工作找上門,短時間有很高的曝光率,那潛規則就不必了。

日川寺聽著突然覺得喉頭苦瀝,她已經獨立了,可以自己照顧自己,那就不需要大男人的樹蔭了,還好,在他離去前知道她很好,那已經是足夠了,自己可以放心,可是真的可以放下她嗎?其實現在已經是世界村的年代,雲盤都上來了,在中國上載的內容,去到那裡都可以下載,隨時更新,可是思念可以上載再下載嗎?會不一樣嗎?相愛還是需要地利吧,長時間、遠距離、大分歧可以誇世界都不受影響嗎?日川寺心中沒有答案,也不知道可不可能有答案。

「嗨,你打來就只是說這些?」齊琪想這些說話不至於會令日川寺三更半夜搖電話給她,一定有更緊要的話要說,是甚麼話讓他吞吞吐吐的,她很好奇又很擔心,不會是甚麼壞消息吧。「不要賣關子,等得人心癢,說啦,不然我去睡了。」

「等等。。。」半響無語,要從那說起,啟不了齒,這是多為難。。。

「說呀。。。你今天怎麼啦?有話直說。。。」齊琪的急性子來了,同時不安感來襲,讓她感到這次是不一般的不安穩。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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