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June 23, 2014

為了你,我甘願等:郭錦慧的番外

在人前人後,我都是亮麗老練的,當了這麼多個年頭的公關部總監,我還有甚麼沒見過?行裡稍有點來頭的都知道我不好惹,我要的都一定弄到手,那怕是賠本,敢和我爭的最後都得放手,寧為玉碎不作瓦存是我最末一著,我賠得起,還有甚麼可以嚇著我?我知道行裡的人背後都叫我潑貨,哼!對!我就是一個厲害的潑貨,遇神殺神,遇佛殺佛,我賠得起、我受得起,這些年來有甚麼可以傷我入骨?風風浪浪,千帆過盡,我還不是好端端的?我還有甚麼會驚?

只有思成。。。就只有一個思成。。。他是我的喜,他是我的憂,他是我的動力,他是我的軟肋。。。他想要的,我跟他一起去爭,我盡力助他完成。。。他是我的生命,他是我的全部,甚至思成就是郭錦慧。。。曾幾何時,我身邊都圍滿了蜂蜂蝶蝶,讀書時代我和馥容就是兩個風眼,男生圍著我們轉,馥容最愛擺個高姿態,平日對他們愛理不理,高興時就溫婉笑面的呼風喚雨,耍得那班小毛班東奔西跑,她看著就笑得花枝亂墜。我的眼珠卻是老早鎖定了思成,他在家族中沒多少份量,庶室出的孩子,頭上還有幾個哥哥,半血緣的兄弟生出來就是爭個你死我活,但他努力,拿著獎學金出國,進了一流大學,還是一等榮譽畢業。看著他的優秀,我從心底為他興奮,比我自己得獎還開心。


已經不想算清是第幾個年頭,不竟是很久就是了,我跟隨著思成,為了他,我放棄了很多。我們郭家不如南家有勢力,但在國內姓郭的還是顯赫有財的,祖父多次表示要我接管部份祖業,但我就是想陪在思成身邊,跟他一起打拼,為他分憂,再多的苦都是甘的。他的雄圖大志只有我懂,為他我在所不計,只要他心中有我,我知有一日他心中會唯一有我,我等,我堅持等,會等到的,一定會等到的。

我不必居功,事實上我確是盡心盡力幫助思成爬上今天在皇宇的位置,十年前的他毅然走馬上任,填補了捲款逃走背叛了葉董的李德詮。當時的思成年青有為,但底氣不足,不時被一些開朝元老留難,作為他身邊的女人,我陪伴在側,還運用了不少公關技倆為思成做勢。多年以後,在外面他漸漸成了除葉董之外的皇宇第二號人物,媒體找不到葉董表態或葉董不想表態時都會找上思成,他的話就是第二天皇宇股價的指標,他的溫潤微笑迷倒了不少媒體裡的大姐小妹,一大堆不自量力的鶯鶯燕燕莽撞地以為可以在思成身邊佔個位置,結果還是未走近已經變成從此不能走近,要死的多難看就有多難看。這不能怪我,思成從來不會怪我,他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他,他一直把那個位置留給我,誰叫她們不認清那個才有資格站在思成身旁?那個位置我不會拱手讓人,以前不會,以後都不會,只有我夠格一直站在思成的身後支持他,在他旁邊拱托他。成功男人背後都有女人,身旁的女人未必就是身後那個,但思成一直都只有我,無論背後或身旁都一直是我。

直至那一天。。。從她跟那個姓殷的分手後,思成說他有個步署要馥容才能成事,我為她們安排約會,為思成挑禮物去討好馥容,以我們倆的交情,我當然知道馥容的喜好,很多次我都知道思成的心思不對她的口味,好歹勸過,但思成以為自己了解馥容,硬是讓我去張羅,結果如何思成從來不說,但我是猜到七八成的。哈,馥容也真夠朋友!明知思成對我多重要,她還不時要鬧小姐脾氣,把思成耍得兩頭轉,我是應該感謝她還是討厭她?我知道馥容從未投入過,思成不是她喜歡的那一類,只是多一個觀音兵來使喚吧了。就像是以前她把那些小毛頭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那樣,但那個是我的思成!越是摸不著馥容的心意,思成對她就越是在意,男人吧!還是追不到的最新鮮,未得到手的最吸引,我知道思成不是一般男人,他只是借助馥容的家勢,他不會真的愛上馥容的,他有我了。那個情深款款的眼神、甜蜜滋滋的笑臉都是裝的,他說過裝就要裝得連自己都信以為真才可以騙得人,那樣馥容才會心甘情願幫他。。。對,馥容太聰明了,以前的她被愛蒙了眼,做事總是沒心沒肺似的,現在撥開了迷霧眼神變得清明了。從前她就像一隻蜜蜂圍著那個姓殷的沒頭沒腦的飛呀飛,只覺她累死了,我就看得很不爽,好歹是我們高中頂級校花之一,在我們一班朋友面前優雅又高傲得可以的女一號,居然放下身段去踢足球,只為他喜歡!平日一對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細手為那個英國鬼頭洗手作羹湯,去上聯合國的烹飪班,張羅大半天煮一頓晚飯,都薰得烏煙瘴氣了還要保持女一號的雍容華貴,有夠面子的!

為了討好馥容,思成近來對我的態度都變了,以前叫我錦慧,現在喚我郭總監,他說要習慣習慣,不然很容易不小心說漏了咀,只要一次不妥貼就成敗垂成,真的嗎?思成以為我不明白,其實我一直心裡有數,我明白的,只是不想再想下去吧了。跟馥容同在的場合,思成的側邊換成了馥容,不。。。應該說:思成總是站在馥容的身旁,以前是我的手從後挽著思成的臂彎,現在是思成從後扶著馥容的背。作為女人,我甘心點綴在思成的身旁,做魏思成的附屬品,現在,思成變成了南馥容身邊的男人,我站在不遠處看著咬著牙,如果目光可以殺人,那方圓十里都沒有牲口,我只能忍,只能等。

要爭嗎?要!跟自己的好朋友爭?是的!為甚麼要讓給她?從來思成都是我郭錦慧的,我為他花的心力、時間都是一血一淚的,現在馥容撿個現成,還只是想玩玩打發時間,太便宜了吧!這年頭,男人在事業上爭,女人在男人後頭爭,我大可以回去跟爺爺說說,那樣我們郭家就會成為思成的後緩,可是現在思成要更有力的護航,一來郭家比南家勢弱權少,二來郭家這麼多房人,分家後不知可以湊合多少人來支持思成,雖然爺爺和爸都疼我讓我,但利字當頭,就是兄弟都不是義無反顧的。遇到姚將軍那頭勢力,郭家變數太多,不竟富不與官爭,我家純粹生意人,政治都不想惹上邊的。但南家已經有人在黨裡頭辦事,他們根本就已在那溝混水中,多撈一宗不多事,而且多少都得介入去拉攏關係,就是政商合一吧。就因為明白這個狀況,我就忍著,跟思成和馥容唱這台戲,我也是女人,我雖然可以為思成表現得很大度,一再把我那條底線重畫,只是有人可以告訴我要重畫多少次嗎?要畫到那裡?心中那股酸味越來越濃了,最近還是很難咽下這一口氣。

我很矛盾,一方面我希望馥容不理思成,但這樣思成就沒有了一座有力的靠山,以他的背景,沒了唐富就要另找支持,唐富本身是個計時炸彈,靠在身邊不知何時會被炸得粉身碎骨,但撇下唐富,思成的背脊就涼得發毛了,所以馥容無疑是思成志在必得的,時機配合得太對了,剛剛跟那姓殷的分手,身邊正好有個位置空出來,葉董又對馥容自小有好感,那個男人跟她好就會得到葉董另眼相看,羅子勛之前還想跟思成爭,幸好我早一步拉攏了馥容,不過那姓羅的小子就是曉得選門口,母親跟南伯母是手帕交,羅子勛有難題,吳雅詩都找南伯母出頭,難得那羅小子還童真得可以,當總經理的手電鈴聲居然是卡通片主題曲,做皇宇的主人不成的話,絕對夠格去迪士尼撈個角色。

馥容多少看著我的面子幫點忙,可是我不甘心把思成拱手讓她,其實就是我肯,馥容都未必敢接收,她知道我的性格,我也明白她,她只是在甩了那姓殷的沒找到個填補上,於是一把拉著思成去氣氣那個過氣的男人吧。上次南家幫忙羅子勛,真掐一把汗,始終吳雅詩跟南伯母是閨密,不會不想把兩個沒有著落的兒女湊成一對的,我以為思成從此要斷了對馥容的指望,結果是我算少了一步,思成現在的心思我沒能完全知道,他可是擺下幾度沒讓我知道,以前他不會在我面前留下我不曉得的後著,現在思成變得我無法完全理解了。他是一條隱伏的狼,皇宇他一直想拿到手,那是他值得擁有的,這十年他為皇宇鞠躬盡瘁,皇宇幾乎是他的家他的命,甚至比我更重要,他可以放下我,但一定不會放手皇宇,我是知道的,那是他的全部,而他就是我的全部。可是,葉董不知從何時起對思成生了隔隙,他居然找來羅子勛,以他的年紀來說,他的確是做得有聲有色,但二十八歲不竟太嫩了,皇宇不是電玩場,玩得不好會GAME OVER的,沒得關機重開取回舊檔再來過,以前思成都是一步一腳印的走過來,以為葉董老了,退休後思成就守得雲開,名正言順的成為皇宇的主人,那知有人不記得感恩圖報,多番想把思成踢出局,那不是過橋抽板嗎?我實在替思成不服。

現在唐富要把姚光那老色鬼趕出局,之後就換他獨攬皇宇,思成要把這兩個野心家都一拼扳倒,還要防著葉董和羅小子,我在背後不知可幫得多少,現在的形勢,南家的勢力是必須要借助的,但我真的不知如何拿掐跟馥容的微妙天枰,她的軟肋是那個姓殷的,我知道馥容還很愛他,不竟都十年了,女人有多少個美好的十年可以白花?如果可以把那個張曉擠出去,姓殷的可能會再回到馥容身邊,那樣思成就沒能再纏上馥容了。即使馥容跟那姓殷的最後還是走不下去,教訓一下那個張曉都是心涼的,至少不能讓這種心機女好過,最看不過眼用手段從別人手中搶走男人的女人,世上男人多著,這樣一個沒後台沒地位的女人,居然可以把男人從馥容手中搶走,這女人的手段必定很高,或許是馥容太大意,雖然她是天之驕女,無數男人想一親芳澤,但總有男人不長眼睛,不選個天姿國色的要個平常菜,不要個家勢顯赫要個沒財沒勢窮光蛋。

張曉這種女人只能去到這個程度,出不得大場面的,那人挽著她的手走出來,身價都矮了一大截,就是拼了命,她還比不上馥容十分之一,那姓殷的居然為她放棄馥容,這樣的男人還會有怎樣成大業的雄心?不過,做這種胸無大器男人身邊的女人還是會舒服些,沒人指望她可以幫助男人成就大業。其實就算她想都做不來,沒資本沒智慧的一個小毛躁,真替那姓殷的悲哀,找個三無女就是自己一個人打拼,還要為她槓上一頭家,這就是活該,誰叫有一個南馥容不要,打了燈還撿上一個破燈泡回家當寶!

思成一定不會像那個姓殷的那樣,他知道自己要的是甚麼,也知道只有我會一生一世一心向著他,無論是要爭要退我都義係反顧,不過我相信思成是不會退後的,他這般有才這般努力,沒有人比他更配當皇宇的主人,那把龍椅最後一定是屬於他的,只是看時間吧了!而我就必定是他的后,只有我最明白思成,思成也知道只有我配得起這個位置,我甚麼都可以賠上,就是思成我賠不起,沒有他的話,我便一無所有。思成知道的,他知道我可以等,多久我都甘願等,等他成為我唯一的皇。


郭錦慧番外完,初發百度藍田五十弦吧第163樓,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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