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才番外(修訂版)

（東城區錫拉胡同：高才）

今天下午殷夫人特別把我叫出去，來到東城區錫拉胡同裡一個小茶館，坐下不久夫人就開始問老板公司的情況，對上一次夫人已問了老板對皇宇的動作，還特別交帶不要跟老板提起，這真令我左右為難，不過我相信殷夫人只是關心老板，而且她真人不露相，每一樣事情都好像成竹在胸，明明秘密進行的事情，她雖然不是一清二楚，但關鍵細節還是知道大概，上次還差點露了馬腳，我以為夫人知道來龍去脈是老板跟她說過，那知當天回辦公室才知道老板根本沒有把工作上的事讓夫人操心，我心開始有點發毛了，夫人莫非有個水晶球？還是在公司裡裝了竊聽器？她就彷如坐在老板旁邊看著他的一板一眼般，那是母子同心還是薑是老的辣？我唯有越發小心說話，怕說了那些不該說的，雖然知道夫人是不會害老板的，但我好歹都是老板的特別助理，我的專業操守不容我有污點，更何況老板有恩於我，我是不會背叛他的。

坐下不一會，點了茶和糕點後，夫人就開始今天的「審問」了：「張小姐是怎樣跟翰兒認識的？」


「說來要拜南小姐所賜，那次老板和我到深圳見一個客戶遇到有點阻滯，南小姐暗中跟去幫忙，老板知道後很生氣跟她爭執了幾句，南小經賭氣自己駕車走了，不知怎麼的撞到張小姐，幸好老板跟在她後頭，老板打電話給我，我趕過去，聯絡了救護車和公安，因為沒有攝像頭，當時四周又沒有目擊者，張小姐被撞至不醒人事，所以南小姐沒有被公安抓到，之後張小姐昏迷不醒，我差不多天天到醫院去打聽消息，一個月後老板因為要回到北京，反正北京協和醫院有專科，所以把張小姐送來北京了，三個月後張小姐轉醒，那時張小姐媽媽還說要告老板，其實都是老板給南小姐在掩護。。。」

突然夫人的手機響了。。。「翰兒嗎？。。。。」

想起當時小容失態還是不必跟夫人交代了，反正夫人不喜歡小容吧。小容，小容，我是那時開始在心中那樣叫她的呢？應該是從那次她撞倒張曉的時候吧!我趕到現場，看到她一個人坐在地上，老板有點氣上頭的站在一旁打手電聯絡公安局裡面的熟人，一邊示意我安排人來拖走小容的車，她的車不在場的話，公安就少了一個証據，小容就容易脫身。我看著小容，手環抱著膝，長裙上沾了一點泥巴，平時她總是一絲不苟，一身雍容華貴的，這時她就像個受驚的小女孩，乞求著一點點安慰。但這時的老板根本沒有餘心餘暇去理她，本來客戶的事就讓他心煩，這次客戶的要求不好辦，偏偏在這個當兒還槓上了這個麻煩。在等拖車的當兒，我在車上找來一條毛毯遞給小容，她自個把毛毯披上，臉上是擦白的沒一點血色，不知是因為受驚還是因為老板的冷淡，那時我有種上前攬住小容肩膀的衝動，不為甚麼，只是心疼，但在老板的面前我還是壓下這個衝動，靜靜的站在小容身邊等著拖車。

小容平日強勢得可怕，幾年前殷商投顧還是初起步，在眾多競爭下，業職最初真的不順，小容常常介紹客戶給老板，我看在眼裡，很佩服這個女子為了所愛的人可以低聲下氣，可惜是老板天生傲骨，不愛受人恩惠，小容事事出頭讓老板很不高興，後來小容還常常跟我打聽公司裡的女同事和女客戶，那是私隱，做我們這一行，保護私隱是首要職業操守，另外我還是做不到出賣老板的行為，每次我都請示過老板才會回答小容，久而久之，我都知道那樣的答案是最安全的，只是心中有點過意不去，雖然不是說慌話，但總是有點誤導成份，知道小容失望，我的心何嘗不糾結？

其實小容在這強裝的外表下還是一個普通女孩子，那有男人見到這樣一個俏人兒不心疼，偏偏我的老板就是不賣賬，沒話說，這幾年下來，小容真的越來越過份，那次她向我要公司所有女職員的資料，老板知道後發了很大的脾氣，那是我跟他以來見過最烈的一次，我在辦公室外聽到他對電話那頭的小容大吼，心頭又是一緊又是一驚，心想小容呀小容，那真的不是那個男人可以忍受的，老板光火是可以理解的，你就不可以放鬆一點嗎？有幾多個女孩子有你的魅力？你抓那麼緊，男人會走的呢。

張曉入院後，老板有段時間很忙，小容三天兩晚找不到他就打給我，一日下來二三十次不奇怪，還試過找不著人就直接上公司，看到老板不在又再撥手機，好意的想勸勸，可是她那聽得入耳？這樣的舉動一點都不可愛，我的小容不應該是這樣的!小容啊小容!你何不分十分一的心思看看周圍？還有很多值得你關心值得你緊張的人和事，把所有的心力放在老板身上，但全都不是老板想要的，逼著老板接受反而讓老板躲著你，那又何苦？

我沒有把你常常致電我的事全數告訴老板，我知讓老板知道你查問他這樣那樣，他不發火才怪，受罪的是你，我不捨得，可是一日二三十個來電著實影響工作，幾次讓精明的老板看到我應付電話那頭的你，他終於指示我換號了，我多想給你新的電話號碼，可是那是老板的指示，我沒話說。我實在不介意你三更半夜或晨早給我電話，其實我巴不得時刻聽到你的聲音，你悲我悲，你喜我喜，可惜你的悲你的喜是因為老板不是我。

知道老板那天早上跟你分手，當天就到沈陽去見張曉，我是有一刻恨老板的，你對他好不但不回應，反而緊張一個張曉，不過話說回來，我覺得老板跟張曉很配對，雖然張曉沒有小容的美貌和家勢，但她給我的感覺很特別，不會說，就是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很自然，老板有她在場，總是眉頭放鬆，還有時口角帶笑的，這些我就不好告訴你了，你那會接受到一個普通女孩可以搶走老板?但其實跟張曉相處下來，她不是那種有機心的女孩，做事還挺上心的，有她幫忙我著實輕鬆不少。

那天你到公司找老板，正好我到銀行辦點事，回來後聽到小助理說了情況，我好想立刻跑到你那兒抱著你安慰你，但想到我高才是那碼子人？我那會入你眼？我沒有老板的才華幹練，又不是甚麼高富帥，在小容身邊我甚麼都不是，想高攀都沒門兒，不過，你聽過有一種愛叫放手嗎？有一種愛讓你為所愛人祝福，只要小容幸福，我會默默的看著，見到你的笑靨就足夠，我是注定在台下膜拜女神的小粉絲。

我的女神小容，我偷偷寄給你的咭你收到沒有？是否不屑一看就丟進垃圾桶裡？我還不敢寫下款，是不是很窩囊呢？只是在觸手不及的女神面前，我注定只能遠觀不能駐足。我知道你喜歡牡丹花還在過年時送了一大把到你哈爾濱老家呢，你會想過是一個小腳色如我送的嗎？

（高才番外完）

此為修訂版，初發於百度《藍田五十弦吧》第20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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