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:「喂。。。。喂。。。。那誰?」
電話那頭靜了兩三秒,顧翔:「不說話的話我就掛啦。。。」
果然,電話那頭傳來幽幽的一把女聲:「顧翔。。。」
顧:「張曉嗎?幹甚麼打來又不說話?找我啥事?」
張:「那個。。。想找你幫個忙,北京我就只有你一個朋友。。。」
顧翔揚了揚眉,一心逗她:「哦。。。只我一個嗎?那童阿姨不是嗎?Shawn呢?難不成他們不只是你朋友吧!」
張:「不,我不想讓他們知道,他們幫不了。。。。你。。。可以不跟他們說嗎?」
顧翔一呆,心想張曉是甚麼葫蘆賣甚麼藥,怎麼這陣子每個人都打來找他又不想其他人知道?他真的成了大家的閨蜜嗎?先是童阿姨,之後是殷尚翰,現在又到張曉,這三個人還真像一家人,每一個都來找他,說的都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事,心想:「唉,好吧,管了就管到底吧,送佛送到西好了。」
顧:「那要看是甚麼樣的事了,我的事不瞞Shawn的,至於童阿姨,好說的,講吧。」
張:「那。。。。」
顧:「唉呀,吞吞吐吐幹啥?」
顧翔等了兩秒:「OK,不跟Shawn說就是了,快說吧。」
張:「唔,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下。。。我再過一個星期回深圳,想麻煩你幫忙打包行李,可以的話,我想把部份大件的托給你,幫我安排物流送回我深圳老家去。。。」
顧翔不等張曉說下去就大叫了:「甚麼?你這是要離開北京?好端端的回深圳幹啥?Shawn不留你在殷商嗎?我跟他說去,他那裡要人用,你又做得不錯。。。」
張:「不不不,不要了,我還是想回去深圳,我爸媽想我,他們年紀大了,要人照顧,我一個在北京,他們擔心,他們兩老在深圳,我擔心。。。橫豎在這裡沒甚麼牽掛。。。我看我回去是最好的。。。」
顧:「沒牽掛?真的假的?這個月。。。你可以沒牽掛?你想騙誰?騙得自己騙不得人呀。你這是逃走嗎?」
張:「沒有逃不逃,我根本就不屬於這裡,來時我沒選擇,留下只為自己的一點痴,回去本來屬於我的地方是最好的。我就只你一個真朋友,沒人可以拜托了,你是我唯一可以。。。」
聽著聽著最後顧翔還聽得出張曉的聲音哽咽了帶有哭音,他就最怕女人哭了,跟殷尚翰一樣,顧翔一聽到看到女人一哭心就軟了:「成了成了,你都這樣說,好吧,我幫你,我明天去你那裡看看有多少東西要送走,你走運了,這個多星期我都沒有事閒著,我就幫你打包東西,你一個女人不要動大件的重的,其他輕巧的有時間就先整理整理,我等一下交帶物流把紙箱送去你那裡。」
張:「謝謝了,真的麻煩你。」
顧:「這是那門子話?你跟我還來這套,要不煩我就不要走好了。」
張:「這。。。。。」
顧:「得得得,就當我上世欠你的好了,說了幫就幫定了。」
張曉快口輕聲說:「其實是我上世欠你太多,今世怕不知還不還得了。」
顧:「甚麼?」
張:「沒有,我說就是你上世欠我,現在就當本利歸還了。」
顧:「你少神氣啦,我這就打去物流公司查一下時間表,要掛了。」
張:「好的,再見,明天再約。」
顧:「好的,明天下午找你去。」
顧翔心中盤算著要怎樣做,讓張曉無聲無息走的話童阿姨不怪他有鬼,就是殷尚翰也不會放過他,好說殷尚翰跟他就像兩兄弟,見到殷尚翰最近有張曉在身邊,人都像發光一樣,咀角常常向上微彎,就是發呆時都是眉眼皆笑的,他自己鐵定不察覺,但旁人看得清楚不過,上次殷尚翰還跟顧翔打聽女孩子會喜歡的餐館,顧翔上次跟女友去俄羅斯菜館,把咭片送上時,看到一絲溫暖的笑意在殷尚翰的面上略過。他從沒見過殷尚翰對一個女孩這樣上心,就是以前那個耿瑩安都沒有讓殷尚翰花過心思,南大小姐更不要說,從來都是大小姐一個人在擺家家酒的。這次如果錯過了張曉,殷尚翰這一世怕不會再戀愛了,不,應該說殷尚翰這個冰塊頭就是頭一遭談戀愛,顧翔是樂見其成的,張曉這女孩很特別,跟自己很投緣,就是齊琪最挑剔的都對張曉稱讚有加,不過最難得的是童阿姨特別喜歡她,有時還好得讓顧翔和殷尚翰吃醋。
顧翔在之後的一個星期,差不多天天去幫張曉打包行李,星期五是張曉在殷商工作最後一天,晚上顧翔正在幫忙把所有的書裝箱。說來奇怪,張曉的行李不多,女孩子一般最多衣物鞋子,但張曉最多的是書,還是有關清朝的書,實在多得有點誇張,通通都是寫康熙雍正年間的。
顧:「我就以為你讀會計的應該是有關會計的書,怎麼你就一大堆有關清朝的書。」
張:「興趣而已,興趣而已。」
顧:「弄得自己一個老古董一樣,你知你自己嗎?一點都沒有廿來歲女孩的生氣活力。」
張:「是嗎?這是性格吧了。」
顧頓了頓然後說:「真的要走嗎?」
張:「說好工作一個月,今天是最後了,機票買好了,房子都退了。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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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下接曉夢寫的其中一段正文)
顧:「你根本在逃避问题。」
張:「别罗唆了,我都和爸妈讲了。」
顧:「少跟我来这套,现在什麼年代,和爸妈说的话才是屁话。你有什麼不得了的过去,我是不晓得,但抛开过去重新生活怎样都是好的,但我不认为你这样就叫抛开过去了,你还是活在它的阴影之下,换个地方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说法,就像换套黑衣服看起来瘦,可衣服底下胖它就是胖,总不能天天穿黑的吧,想办法减掉赘肉才实在。」
張:「至少一切人事物不会天天在跟前晃,我当初就不该来。」
顧:「不对!正因为你离开了这儿,更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思念,信不信我们作个赌,等你回到深圳,你会想得更厉害,并且允许自己想得更厉害,恶性循环下去更堕落,反而在这儿,正因为那些人事物都在你跟前晃,你会克制自己、约束自己,你若真想好好儿活下去,你更应该留在这儿面对它,甚至去接受它、碰触它。」
張:「那样会伤害到旁人,并且我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。」
顾翔劝不下,也懒得再讲,冷哼一声:「在我看来,你根本没活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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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收拾得差不多了,顧翔沒好氣再勸,跟張曉交帶一聲就走了,第二天一早差物流過來取走了張曉要寄運到深圳的行李。
顧翔之後一個人在工作室倒了一杯咖啡,看著窗外的天,這樣清朗的天氣真好,讓人感到春天的確來了,呻了一口咖啡,長長嘆了一口氣,想說解鈴還是繫鈴人,這個結就只有一個人能解。算是送佛送到西,顧翔更多是推波助瀾,張曉比起南大小姐,顧翔當然想是前者,所以他是當中落力的一個,拿過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:「Hey,想好了沒有?之前跟你說過張曉要回去深圳,明天下午的機,你要留人家就快啦。」
電話那頭還是沒聲音,顧翔懶得理會:「今天我已經把她要送回深圳的行李交托給物流了,不過沒我交帶,他們會一直傳倉。」
那頭的人終於哦了一聲,顧翔再沒好氣了:「哦,哦,哦甚麼?你真的喜歡人家就說一聲,人家是女兒家,難不成你覺得她會像你那個大小姐那樣倒追你?你以為你殷尚翰是稀世奇珍嗎?女孩子就一窩蜂的繞著你!好女人不會滿街走,你覺得適合的就抓緊些,我說你!」
殷:「知啦。」
顧:「你知個屁,還不知人家暗裡幫你幾多? 童。。。」顧翔差點說漏了咀,幸好那頭的殷尚翰已是形神皆亂,心中五味紛陳,沒有多留言他說的,若是平時的殷尚翰總會發現異樣,不窮追猛打問個明白才怪,只是現在的他那有這個心思?
跟平日冷靜的殷尚翰是兩個人:「她。。。她真的要走嗎?」
雖然是很輕聲的如同跟自己呢喃,但顧翔抽著耳要聽出他的心思,當然是聽得一清二楚:「我說你就是沒心沒肺,連魂魄都被勾了,她一早說要走,你就不會查一下嗎?難道你就當我那天跟你說的不是話,我說你。。。唉。」
那頭的殷尚翰又是沉默,他的心飄到雲上,眼睛一直瞪著天花板,其實不知道是聚焦在那兒,盤算著問著自己:「我可以嗎?我真的可以嗎?」
顧翔已經等得急了,而且再無話可說,一切都看這兩人的造化了:「我要說的就這些,要幫的我幫了,要通聲氣的我說了,人家姑娘千叮萬囑我不要跟你和童阿姨說,我這是把紅顏知己賣了,我怕有報應,就幫你到這步啦,以後就看你了。」
殷:「唔,好的,謝謝你。」
顧翔揚了揚眉:「Shawn,不要浪費我一番苦心,我可是推了兩份projects去照顧你家姑娘的,你搞坑了的話,我的損失就你賠,成事的話就當我以後送你的紅包,結婚時的禮我就省了。」
殷:「好吧好吧,我掛了。」
顧翔知道殷尚翰的心不平靜了,他的心又何嘗不是,更多的是期盼兩人可以相知相愛,他就是不關風月,只為真心。
(番外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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