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October 31, 2018

原創小說《送你一場春雨》(218)


《第十九章:大雨將至》(7)改一個新的名字

看著病床上的Benny,趙憾生幽幽的訴說著過往的點滴:「你知道嗎?這麼多年了,似乎跟我有關連的人最終也是離我而去,我不敢跟任何人親近,因為我害怕。。。你給了我一個家,讓我這個孤兒有家可歸,只是我害怕,我好害怕,失去的感覺讓人太難受了。。。」

他握著Benny的手,面龐貼近,細細在磨廝著,這個感覺太嚇人了,那根本就是一張皮包著骨頭,不是他印象中巨大的手掌,漸漸地,這隻手被淚水沾濕了,三十歲的大男人哭得像個七歲小男孩,就如當天哭著求著某個媽媽不要把他留下一樣。

哭得低著的頭被甚麼撫摸著,趙憾生帶著淚眼抬頭,看見一張熟悉的臉,濃眉底下是雙深深的眼窩,兩隻眼珠閃著貶著正在看他,低沉的聲音發出雄渾響亮的笑聲,他正筆直身子坐在床上:「傻孩子,都不小了,怎麼還是個愛哭鬼!」

趙憾生大喜過望,用手背擦去淚水,坐直身子,面上沒有平日的冷俊,卻活脫脫像那個迷了路正嚇得慌的小男生,抬頭發現有人來找他:「你,你。。你醒來了嗎?」低頭看看自己執握著的手,居然是跟以前一樣的巨大有力,還發著微熱,從前Benny會在寒夜裡抱著他,不一會兒身子就會暖和起來了。

Benny笑著點頭:「都好了,還會有甚麼事?」

趙憾生有種不詳的預感:「可是。。我以為你。。。」

「以為?以為我甚麼?」

趙憾生皺了皺眉,眼前的人看著覺得不真實:「你。。你明明病得很嚴重的,我以為。。」說著的話塞在喉間,不想說出口,又吞不回肚裡去,就此擱著。

「你以為?以為我會死嗎?」Benny哈哈大笑起來,大手掌一把拍在趙憾生的臂膀上,讓他呼痛,這個痛非常真實。

趙憾生懵懂了,Benny收歛了笑臉,神情嚴肅的拍了自己的大腿:「的確人必會一死。。你說是不是?」他揚了揚眉,就像從前跟趙憾生說笑話時一個樣。

見趙憾生蹴眉不語,Benny語重深長的說:「孩子,人生不在乎長短,一個人生下來,人間走一回,匆匆幾十個寒暑,最重要是無悔無憾,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,過去了就回不了頭,錯過了說不定是會永遠錯過的。」

趙憾生苦笑了:「我的名字叫憾生,一生下來就是一個遺憾!」

「孩子呀!不要被仇恨牽著你的鼻子走,放下才有自在,原諒才能夠擺脫枷鎖。。。你有自己的人生,要為自己而活,你還有愛你的人。。」

「可以嗎?你以為我可以嗎?我的父母不期待生下我,我是父母的遺憾。。。這是事實,我的名字就正好說明了!」

「唉~」Benny嘆了口氣,這是不爭的事實,孩子的名字叫憾生,不是望生,不是悅生,不是慶生,卻偏要是憾生!「或者當時你的母親真的有遺憾吧!不一定是真的因為你的出生。。你如果可以放下。。或者改一個新的名字。。。」

再續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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